煙雨濛濛的鳳凰古城

離開南嶽衡山，我們回到熟悉的長沙車站準備乘坐當晚的火車前往吉首，再轉車前往土家族的風情古城-鳳凰古城。傍晚的長沙車站依舊是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們拚了命趕著要到點的火車，我們則是好整以暇地在車站附近的麥當勞聊天修整，等待乘坐晚上的火車。上了火車，發現火車是綠皮車，著實給了我們一個意外的驚喜，也是我的第一次綠皮車之旅，意外地是車上滿滿是學生，明明就是平常的上課日，怎麼大家都翹課出來玩。悶熱的五月乘坐綠皮車是一種考驗，車上並沒空調，只有高噪音的風扇轉啊轉，火車只要一停止，悶熱感瞬間就會湧上心頭，而且凌晨時分電風扇還會被乘車員給關起來，真想問問中國鐵道部需要那麼節省成本嗎？坐一趟綠皮火車真的是考驗心智耐力的一場考驗，如果又誤點更是不好受，不過這也是旅行的一部分，雲淡風輕地看待就好，尤其在發展中國家遇到基礎設施不足是很正常的。

到了吉首已經是早晨七點多，火車比計畫的誤點了兩個多小時，一出吉首車站就看到班車上的車掌大媽在引導去鳳凰古城的遊客去哪兒搭車，深怕他們坐上外頭的黑車，我們也跟隨著其他遊客的步伐前去乘坐班車前往鳳凰。鳳凰用一場滂沱大雨迎接遠道而來的我們，狼狽地走在鳳凰的街道上尋覓著古城的身影，沱江上泛起的漣漪指引我們古城的方向。沿著沱江步行找尋古城的標誌性建築-虹橋，一旁的街道也越來越熱鬧起來，商業化也相當嚴重，甚至連肯德基都可在古城外頭被我尋覓到，之前聽青旅的驢友說鳳凰的商業化程度不亞於麗江，親眼一見才知其話不假，裏頭的建築物多數多改建成旅館、餐廳、特產商店、酒吧等，最重要的文化風味-當地人用傳統文化守護著家鄉，也在古城裡也逐漸喪失，見到的只是獨守空閨的吊腳樓古蹟群。

我們住的青旅位於虹橋的附近，鄰近沱江江邊的一座百年老屋，老屋的設計十分獨特，屋內有個中空的天井，讓裏頭和外頭都一起下了一場大雨，搞得屋內相當地潮濕，衣服晾曬許久也都是不會乾的，不知道這是先人聰穎的智慧，抑或是美好的誤會。鳳凰古城建於清康熙年間，歷經300多年的滄桑，至今古貌猶存。古城依山傍水，山坡上的吊腳樓顯現土家族老祖先的智慧，精簡又古味的建築吸引了多少遊人的目光；沱江流水潺潺地緩流，孕育多少世世代代的鳳凰兒女，如今依舊安詳不怠惰地守護著這座古城；城內的石板路道盡過往的滄桑，蜿蜒曲折在古城之中，讓遊人一股腦地摸不清方向，彷彿走入迷宮陣中。

頂著細雨，暫時拋棄旅伴，我獨自一人沿著沱江的上游尋覓去，江岸的兩旁都是古韻味的老建築，不過鳳凰的吊腳樓集中在虹橋兩岸的建築，離開虹橋在鳳凰就很難遇到吊腳樓，在這你會看到居民用著沱江水洗衣服、洗蔬果的景象，使用沱江的方式依舊是祖先流傳下來的，不過兩旁都變成旅館，看不到當地人的生活方式，煞為可惜。越往上游走，煙波浩渺的景色越趨明顯，小舟上的船夫划動船槳，姍姍地航行在沱江上，為遊客唱首土家族歌取興，高亢嘹亮的歌聲傳遍沱江，讓遊客們好不盡興。古城的身影逐漸在我眼前模糊，原來我已經往上游走了那麼遠，遠處的古城似幻似真地隱現在大霧之中，訴說著百年邊城的滄桑過往，這一刻古城封存已久的記憶已寫入我心頭。

沿著石板路的蹤跡繞行在古城也是種趣味，一會兒看到一群人圍著小攤前品嘗道地的鳳凰小吃-糯米菜粑，就跑過去湊湊熱鬧，看老闆是如何製作菜粑；一會兒走累了，就悠閒地站在江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穿梭在古城中，開心地與古城的每一個部分合影，要把最開心的回憶封存在心中；一會兒遇到古城內封住的區域，又要想方設法地繞著遠路進去，雖然下著細雨，不過穿梭在古城內著實有趣，雖然我不喜歡古城內濃厚的商業氣息，不過這好像是中國知名古鎮的貫病，似乎少了商業氣息就無法吸引到源源不絕的遊客，為何不用另一角度思考，遊客來就是想體驗當地的道地傳統文化，體驗彼此文化上的差異，如果在古城內還去逛酒吧，吃高檔餐廳，那不是和一般在城市生活沒兩樣了嗎？這樣就不叫做旅行。

在古城內與旅伴會合，他們才剛把古城內的付費景點參觀完，不過卻覺得整體的性價比是頗低，好險我沒和他們沒一起去。為了節省餐費，我們還特意繞去古城外的餐館吃晚餐，因為古城內的物價實在是高得嚇到人，也才能對整個鳳凰有更深的認識，來到外頭認識到當地人的生活，小販的叫賣聲，狹小的街道擠滿了來往的車輛，一副中國開發中城市的面貌，相當地具有活力，和古城的滄桑是截然不同的景色。夜晚，沱江兩旁燈火絢麗多彩，江面上泛起陣陣倒影，美麗的夜景吸引著許多遊人的駐足，坐在江旁的涼亭上靜靜地欣賞著，雖然周遭人喊馬嘶，自己卻心如止水地沉浸在美麗的夜景之中。觀賞到鳳凰古城的夜景也代表著鳳凰的告別鐘聲即將響起，翌日我們將前往電影《阿凡達》的取景地-張家界，繼續譜寫這段湘西的旅程。